尸系写手 写文靠死灵法师召唤

你们这些家伙不要把作者本人和文章混为一谈啊!

【莫萨】杀死一位莫扎特

我信了普希金太太的邪

我改写历史

萨列里心机现场

莫萨莫?


沃尔夫冈·阿玛德乌斯·莫扎特疯狂的迷恋着我们的乐师长——安东尼奥·萨列里大人。哦,别太吃惊了,夫人请收回您的下巴,是的,它快砸到我的脚面了!这没什么什么好吃惊到不是吗?这在维也纳宫廷可是一个人尽皆知的秘密。没人能拒绝喜欢一个意大利人,他们总是有着很可爱的皮相和热可可般讨喜的性格,他们那双沾满了砂糖的双唇吐出甜腻腻的话语这谁都抵挡不住啊。何况是安东尼奥·萨列里呢?


他就是那么得值得被喜欢不是吗?


如果说这世界上还能有人不喜欢意大利人的话,毕竟德国人也是人;那么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不喜欢安东尼奥·萨列里,德国人也会。萨列里的皮肤很白,他偏偏又喜欢把自己严严实实得包裹在一套黑礼服里,是的,非常严实而又夸张,在萨列里垂着手的时候袖口的大蕾丝边能遮住半个手掌的那种,大立领硬邦邦支棱着刚好抵在下颚线上,在大多数时候这不是什么好决定,这往往会让脸显得和被那个蠢领子摊开的饼一样;然而萨列里,艾诺利亚*血统赐予他的好皮相显现

了它的卓越性。他像是被放置在了黑丝绒上白月季——他永不衰败。 当萨列里弹琴的时候,乐章从萨列里的指尖滚落,攀援上每一根柱子,编织成萨列里的梦,谁能去惊扰一只小熊氤氲着蜂蜜香的美梦呢?他可是是整个宫廷的宠儿,Music king*的小王子。没人会不喜欢一个面上衣冠楚楚,背地里爱偷吃甜点的大音乐家——反正偷吃这事只有萨列里会做。


但是这位王子最近不太高兴。


因为最近宫里来了位小朋友。


不不,别误会,萨列里不怎么讨厌小孩。毕竟他是有七个孩子外加三个徒弟的男人。


主要是这位小朋友比他有才华。


这位小朋友就是沃尔夫冈·阿玛德乌斯·莫扎特——是的就是那个要追萨列里的人。萨列里很招人喜欢,他是Music king 的小王子。可是莫扎特不但很招人喜欢,也很招神喜欢,他是音乐之神最偏爱的幼子!


什么?罗森博格?哦哦,那不算人,算老母鸡。你看看他护萨列里。


罗森博格是能把莫扎特从头到脚cue一番,从他的稻草头到他的骚包豹纹西服外套,反正只要和莫扎特有关的,鸡妈妈都不顺眼。至于莫扎特的作品,就算只有一个音符,罗森博格都能拿着他的小拐棍戳地板理直气壮喊“Trop de notes!”* 萨列里就不同了,萨列里是个有底线的人,他只否认莫扎特的作品。还不是真不否认那种,就是稍微有点嫉妒。


是的,稍微,有点。


呕——驴谁。


如果当你看见一个小天才,他每摁一次琴键就会有一颗小星星蹦出来,一整片星空在他身后炸裂,星河在他身后蜿蜒流动。他的音乐带领你领略你从未领略过的壮丽画面,而这个画面你一辈子也勾勒不出——因为人家是天才,可你也是。只不过人家比你高贵,人家创世纪以来都难得一遇,你是正常天才。你引以为傲的天赋在他面前不值一提,甚至像个笑话,你会怎么想。平常人听莫扎特最多就是,哟,还成。可问题是萨列里是天才啊,他能懂莫扎特的音乐啊!但问题是他做不到啊这个高度啊。人家的音乐有山有海,你音乐?有丘陵,有溪,可是偏偏没有山峰和海。


如果这样你都是有一点点嫉妒,那么你还真是个心胸宽大的人。


萨列里不是心胸狭窄的人,他也没那么宽大。他只是单单看莫扎特不爽。天才之间么得友谊就是仇人了。所以他要给莫扎特下很多绊子——至少从本心上来说,他不想。音乐家之间总是心意相通。他喜欢莫扎特还来不及呢,还给人下绊子?有病吧这是。


但是嫉妒,使萨列里脑子不清醒。


当萨列里仗着约瑟夫二世的宠爱又将莫扎特稿子毙了后,一如既往地怀着非常复杂的心情拿着莫扎特的谱子往琴房走。但那之前萨列里决定先吃一块小蛋糕冷静一下——心情太复杂了,管它会不会胖哦,小蛋糕使萨列里愉悦。吃完蛋糕再去弹莫扎特的曲子,爽过维他柠檬茶。


只是今天的萨列里不怎么运气好就是了。他走在路上,碰到了莫扎特。


不,不能叫碰上。


那明显就是莫扎特在蹲他好吗!


碰上是指两个人走在路上,然后不期而遇。不是指一方在离另一方家就只剩一百米的公园里的公园长椅上等着。前一个那叫惊喜,后一个可能是要绑票了。


百无聊赖赖在长椅上莫扎特一见到萨列里就眼睛放光,蹭的一下蹦了起来,用他甜甜的声音软软糯糯喊萨列里:“啊!大师!您总算回来了,我可等您很久了!我腿都坐麻了,您得负责!”


瞧瞧,萨列里说什么了?萨列里就知道这小子在蹲他!


但是萨列里毕竟是个成年人了,毕竟已经贵为宫廷乐师长了,毕竟见过了那么多大风大浪,尽管他内心慌得一批,但是表面上还是波澜不惊问莫扎特:“额……莫扎特先生,请问您在这里做什么呢?”小天才脸上绽开大大的笑脸,语调里洋溢着浓浓的愉快“我家就在附近啊*,我出来散步顺便等您啊!大师!”


你家?附近?呕——驴谁?这附近房价多贵你知道吗!你哪来的钱???咋?是约瑟夫给你涨工资了?


见他半天没说话,莫扎特眨了眨眼睛,乖乖巧巧自己补上:“如果不是我老爹和南奈儿,我还真在维也纳买不起房。”


好了,知道了,你有个很有钱的老爹和姐姐*,下一个。


从小父母双亡,靠着哥哥弗朗切斯特和加斯曼老师抚养长大的小孤儿安东尼奥心疼得抱住自己。*


“莫扎特先生,请问您找我有事吗?”眼看着莫扎特就快贴到自己面前来了,萨列里不得不采取点措施解决下危机。


“啊!有的有的!大师,我想请您看看我的乐谱!”莫扎特欢快地摇动他的双手,从怀里摸出一打纸,字迹整齐,莫扎特的乐谱是所有作曲家里的清流,手稿都非常干净,没有多余的墨点。萨列里本能的退后了几步,看莫扎特的乐谱?有什么好看的,莫扎特的音乐高尚无比,这点毋庸置疑啊!萨列里是很喜欢吸莫扎特的乐谱,但是这种爽过维他柠檬茶,堪比吸大麻的行为就要一个人悄咪咪躲房间里干才刺激啊!这光天化日下干,就很羞耻啊。


看见萨列里往后退了,莫扎特撅起嘴,小星星都化成了小水珠汇集眼底,抽抽鼻子,“……大师,您真的如传闻一般,就那么讨厌我,讨厌我的作品吗?”这个声音莫扎特要被他老爹揍的时候撒娇都没用过,像过了火的糖稀,面上浮着一层硬壳的焦糖。


不不不,老天爷,我没有。先生您别这样,不敢当,毕竟我只是个萨列里,我不是列奥波德。


望着这个蛮不讲理又委屈巴巴的小天才,萨列里叹了口气,和条要找妈妈,鼻头湿漉漉的小奶狗一样,神使鬼差把自己怀里的那沓乐谱递给莫扎特,“我没有讨厌您的音乐。”莫扎特一把抢过那沓乐谱,仔细辨认一番确定是自己的乐谱,契而不舍问萨列里“那您喜欢我的音乐吗?”


“啊……我很喜欢。”脑子一抽为什么把乐谱给他了?算了,懒得否认了,就这样吧。


“那您喜欢我吗?”


“很喜欢。”


等等???我说啥了?不对,他问我什么了??这剧情发展不对啊!安东尼奥·万分惊恐·萨列里回过神发现自己说了不得了的东西。果然,谈话就好一心一意好好谈,三心二意敷衍了事就会出大事,例如,多一个男朋友。


“真巧!我喜欢大师很久了!”小太阳搂住萨列里的脖子给萨列里一个大大的亲亲,成功让萨列里红了脸。


小流氓。


“大师大师,我之前送你的玫瑰情书和巧克力你为什么一样都不回我啊?”小天才拖着脸笑嘻嘻问他的好大师。


啥?你还给我送过东西?萨列里冷静分析了一下,是不是自己随手扔过什么,没有啊?等等?玫瑰?巧克力?情书?这不是每天早上罗森博格扔的玩意吗?自己还在想为什么罗森博格运气这么好,每天都能收到东西。算了,说不知道吧。


莫扎特和萨列里,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


莫扎特七十五岁那年死了,寿终正寝。那天天气很好,天空亮堂堂得响晴,风和日丽,空气中甚至还弥漫了青草的香味。前来送葬的人很多,达官贵人们的衣摆簇拥着莫扎特厚重的棺椁前行,像是在围了一圈怒放的花儿在棺椁旁,在发送什么伟人。


他不配。


萨列里望着那一圈的花团,心中冒出了这样的想法,他不配——如果再往前四十年,三十五岁的莫扎特理应受到这样的厚待,一场风光的葬礼。可是他现在凭什么受到这样好的待遇?凭他曾经的作品吗?那可真是便宜他了。


萨列里抿着双唇,一言不发地扶着棺椁彳亍前行。众人都以为他太过悲痛而失常,便不以为意。实际上萨列里是真的不伤心,一点也不。对于他而言,莫扎特早死了,他三十五岁那年萨列里亲手杀死的。至于现在活着的,他们看见的不过是一具冠了莫扎特名的躯壳,按照一切生理本能蠕动的一条行动迟缓的软体动物。


萨列里至今还记得三十岁以前的莫扎特,年轻富有活力,嘻嘻哈哈蹦蹦跳跳得像个顽童。嘴角总是上扬着,只要还有人听他的音乐,只要还有他还能写音乐,他的嘴角永远不会垮下来。细细密密的睫毛试图阻拦他眼中的星光,当然了,这不会有任何作用,自由的星星从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被阻拦。它们会聪明的从睫毛缝隙间挤出,亲吻在那些姑娘细腻的面颊;或是在莫扎特垂眼作曲的时候流入曲子里跳到音符里去,您瞧莫扎特的曲子里总有莹润的星光不是?这个快活的奥地利小伙总能说些俏皮话来惹的那些夫人小姐们开心,从她们颤抖的肩头,和从不从脸上移下来挡住她们笑到扭曲的羽毛扇就能研究一二——女人们对刚入交际场的年青人的蠢话总是听不厌的,这些小把戏总会讨她们的欢心。整个人像一个小太阳,不留余力的发光发热,耀眼夺目,没有人敢去直视他,包括萨列里。


在太阳面前,什么都是卑微渺小而肮脏的。


萨列里在莫扎特三十岁那年接受了他的求爱,在宫廷的其他人眼中这是多么怪异的组合啊!他们严谨温和的乐师长和不羁放荡的音乐疯子!他们并不看好这桩婚姻。只有萨列里知道,这不是什么婚姻,这是一场精妙谋杀,计划周密滴水不漏,他对于他所喜爱而嫉妒的莫扎特的谋杀。


他向皇帝大力推举莫扎特,约瑟夫二世那么喜爱萨列里,他很难拒绝萨列里推举的人,何况是莫扎特这样的奇才,莫扎特很快得到了重用他很快成功成为了第二乐长——毫无疑问,第一乐长依旧是萨列里本人。萨列里让罗森博格帮了自己一个小忙,要求他去各个贵族处去赞扬莫扎特,去夸大他的作品,必要时可以行贿。尽管罗森博格并不十分清楚萨列里的初衷,但是罗森博格却依旧按照萨列里的话去做了。结果如同萨列里所预期的那般,那群没有什么鉴赏能力的贵族见到崇拜莫扎特已经是个风尚,纷纷吹捧起莫扎特的音乐,哪怕他们被发粉糊住的耳朵听不出这音乐有哪好了,他们也要使劲吹莫扎特——从众,是人之常情。被贴上不合群和过时的标签?啊,不不!那太可怕了!莫扎特的音乐以病态的方式,如病毒一般风靡了全国,大街小巷都在夸耀着莫扎特,他,乐神之子!


计划很顺利。


莫扎特被频繁的招入宫中,他是所有贵族的座上宾,贵族的场面项里添了一个莫扎特,如果宴会无趣那一定是因为伴奏的乐师不是莫扎特。名声显赫的贵族们相竞发请帖给莫扎特,烫金的,烫银的,签着花体签名,火漆封口上各个家族的首字母!那些小贵族——权势还请不到莫扎特的,他们便在大贵族的宴会上,蹭着听上几曲莫扎特的弹奏,装模作样摇摆身体晃下脑袋,就好像自己听懂了莫扎特的音乐,他们能沉溺在那篇星海里了。他们扎堆挤在莫扎特身边,他们用贫瘠的词汇去妆点这位乐神,那些散发着徒有精美外表却空洞乏味的辞藻把他打扮得庸俗不堪,就像在他的身上挂满了喷饰华美的塑料制品,挥之不去的廉价感。繁复华美的服饰拖累了他向前的脚步,西装束缚他的四肢,滞留原地。在推杯换盏间,他们把红酒灌入了小天才脑子,为音乐而涌动的血液被驱逐,散发着浊气的红酒占据了他的大脑,他每一次作曲都只能写出街角巷尾里醉汉散发着臭气的嘴里醉醺醺的小调——没什么好吃惊的,从某种意义上他们是一样的。莫扎特一动他的脑子,就是搅动脑中堆积的酒液,甚至常年优渥的生活,他的脑中还堆积了不少油脂,他的曲子甚至还沾染了一丝油腻。音乐之神已经不堪忍受这般浊气而离场了,留下了一出滑稽剧。可是这又怎么样呢?


那些软体蠕虫还在继续向他身上攀缘,他却在享受那些蠕虫身上冰凉的黏液。蠕虫们紧紧将他包裹,直到他们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茧,黏液腐蚀了莫扎特,他化成了一摊更为浓稠的黏液,在茧里重生,破茧而出的是一条肥硕怪异的软体虫。这是蠕虫们的胜利。蠕虫们高举着他,游行高歌,蠕虫的音乐之神。此刻莫扎特三十五岁。


萨列里的计划到这里就成功了。


从莫扎特三十岁到三十五岁,萨列里花了五年时间来计划实施这场谋杀。三十五岁后,莫扎特已经不能算活着了。一个人灵魂死去了,活着的是一团软肉,还算活着吗?


萨列里独自一人回到家,整理出莫扎特所有乐谱,无论是三十五岁以前的,还是三十五岁以后,他都整理出来,一字排开。他一张一张抚摸过去,从最初的星光璀璨,到后期的星光黯淡,甚至末期那种空虚麻木,萨列里感觉这像是一场走马灯,这一切都是他一手促成的。莫扎特喜欢笑他的爱人容易脸红,他喜爱他脸红的爱人,像是在冬日炉火边等待他归家,却是半天没等到倦倦入睡,炉火映着的脸颊。可是萨列里却知道,那种因为羞愧,嫉妒和喜爱几乎将他撕裂,强烈的负罪感在他体内灼烧,他的血液感到不安,全都显示在了面上。后期的莫扎特早不是萨列里的嫉妒对象了,他早就被失望透顶天神抛弃,他失去了和萨列里抗衡的资本。要是莫扎特再仔细一点,他就会发现,萨列里递给他的华美袍子下尽是虱子,将他的皮囊啃食的千疮百孔。


当舒伯特去探望他的老师的时候,萨列里怀里正搂着莫扎特那一沓厚厚的乐谱,明晃晃的银刀贴着自己的手腕。吓得舒伯特一把夺下了刀,把他虚弱而萎靡的老师扶到了一旁的软椅上休息。萨列里抬起头,温热的液体无法忍受他冰冷空洞的双眼,顺着他的脸颊逃离,颤动他苍白的嘴唇


“弗朗茨,我应当为莫扎特的死而负责!”


我诅咒所有相爱的人。


包括我自己。


艾莉诺亚* 意大利旧称


Music king:历史上约瑟夫二世是多位音乐家赞助人,所以享有music king的称号


Trop de notes:都懂吧,罗森博格经典台词太多音符


我家在附近* 历史上萨列里喜欢去离家不远的小公园散步,那个公园里莫扎特家也不远


姐姐:南奈儿后来为了支持弟弟嫁给了一位有钱人(姐姐真的巨温柔了)


孤儿萨列里:大师十二三岁的时候,父母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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